2013年11月,在印尼北苏门答腊岛南部的打巴奴里(Tapanuli)地区,一名雄性人科动物不幸与一群村民遭遇,在短暂激烈的猩球大战过后,它受到了严重伤害并死去。经过严格研究和追根溯源,今年这名猩猩被加入到我们的大家庭,成为地球上第8个现存的人科动物家庭成员。
在生命进化树上,此前人科的现存物种仅7种,分别是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猩猩,西部和东部大猩猩,黑猩猩和倭黑猩猩,以及我们人类(智人)。打巴奴里猩猩与人类的悲剧冲突以猩猩的惨败告终,它的头骨也被留了下来。科学家对头骨进行了研究,并与其它34只成年雄性猩猩进行了比较,发现了足够的差异来说服他们,打巴奴里猩猩是一个单独的新物种。
通过DNA分析,科学家们发现这些猩猩的共同祖先都来自东南亚,大约在340万年前,打巴奴里猩猩与苏门答腊猩猩分道扬镳,在67.5万年前,婆罗洲猩猩又和苏门答腊猩猩分道扬镳,走上独立的演化之途。7万5千年前,印尼的多巴超级火山爆发,2400立方公里的火山灰喷入大气层,全球气温数年间下降3至3.5度,地球北部地区甚至下降了10至15度,引发了寒冷的冰河时期,大量生命惨遭灭绝。根据基因突变的平均速率推算,这时候地球上的人类也只有约一千到一万人幸存。
打巴奴里猩猩在这次巨灾后与苏门答腊猩猩更加隔离,偶发性的接触也在1万到两万年前噶然而止。目前打巴奴里猩猩的数量已不足800只,生活在一片约1000平方公里的森林里,属于极度濒危的物种,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当地人的狩猎和一个水电站项目。这个项目将于2022年建成,猩猩们的栖息地将被压缩8%。研究人员对打巴奴里猩猩的未来感到悲观,其雌性平均6年才能生育一个婴儿,而只要800只猩猩每年死8只以上,这个最新发现的人科种群就无可避免会走向灭绝。
(我真的好想再活500年!)
(或许我们是最先灭绝的人科动物,但绝不会是最后一种)
在生命进化树上,这些猩猩是和我们离得最近的,也许就在咫尺之遥的枝条上。在这8种人科动物中,只有我们人类暂无灭绝之虞,其它都已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中逐渐崩解。除非人类从这个星球上消失,否则绝大多数物种都将在不远的将来消失,第六次生命大灭绝或许会比数十亿年来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,迅速,全面,彻底,甚至人类自己都可能被无机形式的机器生命取代,人类就是其它生命的梦魇。我们看到了生命不容乐观的未来,然而我们却只能继续——无能为力。同为人科动物,猩猩们选择了继续留在树上,我们则来到了草原,数百万年后,命运已截然不同,对地球来说,对生命来说,这究竟是幸,还是不幸?数百年后,这个不幸的答案或许就会揭晓。
这项研究周四发表在《当代生物学》上。